哥们,告诉你个秘密!这本男频巨著,简直是燃爆了我的阅读宇宙!从开篇的悬念迭起到高潮的热血沸腾,每一个字都透着那股子“我就是主角”的劲儿。剧情跌宕起伏,人物刻画入木三分,看得我根本停不下来!不夸张地说,错过它,你的书架可就少了份灵魂。赶紧的,给自己来场说走就走的冒险之旅,保证你直呼过瘾!
《埋葬大清》 作者:天煌贵胄
楔子同样的时间,不一样的时代
1799年,这一年去世了两位国家元首,一位是乾隆皇帝,一位是乔治华盛顿。
一说起乾隆,各位怎么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古代人物,而一提起华盛顿,大家却会觉得这是一个近代人物。
其实,下面这些人和事,都发生在乾隆时期:
1755年(乾隆二十年),乾隆为打击朝中朋党,借文字狱指出鄂尔泰门生胡中藻《坚磨生诗钞》一诗中“一把心肠论浊清”有辱蔑大清之意,对其判以处斩。
与此同时,俄罗斯伊丽莎白女皇颁布建立莫斯科大学的诏书,俄罗斯最高学府成立。
同年3月,伊曼努尔·康德出版《宇宙发展史概论》,星云假说诞生,这是人类历史上关于太阳系起源和演化的第一个科学假说。
后来,英国使臣把用于发现星云的天文望远镜送到大清时,乾隆觉得这和他平时用于围猎的望远镜并无不同,还给它起名为“千里镜”。
和“千里镜”同行的,还有热气球和地球仪,可惜这些“西洋玩意儿”都没能启发到乾隆,他彼时还仍沉醉在自己的大国梦中,只想让那些“来朝的洋人”三跪九叩。
乾隆三十年(1765年),令贵妃魏氏成功上位,被晋封为皇贵妃。就在这位《延禧攻略》里的大清绣娘“逆风翻盘”时,在遥远的英国兰开郡有个纺织工詹姆斯·哈格里弗斯从自己一脚踢翻的纺纱机上得到灵感,造出了第一台珍妮纺纱机——
它的效率比旧式纺车高出8倍,而这一发明也成为了英国工业革命的开端。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或许这时的内务府还在为这位盛宠正隆的皇贵妃连夜手工赶制华服,此时的英国,理查德·阿克莱特已经发明出了卷轴纺纱机,将人力纺纱进化为水力纺纱,纺纱业逐渐开始由手工业作坊过渡到工厂大工业。
乾隆四十年(1775年),清宫里似乎没什么大事,但在遥远的美国,独立战争爆发了。
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皇贵妃因病去世,册谥令懿皇贵妃,至此《延禧攻略》中叱咤后宫的魏姐下线。
就在魏姐下线当年,《独立宣言》在美国签署,也成为了美国建立的开端,那时的美国人应该想不到自己的祖国在几百年后的今天会成长为超级大国,随便一个举动便可影响世界。
顺便一提,魏姐下线两年后,约瑟夫·勃拉姆发明了抽水马桶,可惜当年在大清永巷中刷恭桶的魏姐已经不会知道了,而那时的大清,永巷中也永远不缺刷马桶的奴才。
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大学士兼一等公(兼大贪官)和珅的恭王府花园开始修建。
而在英国,童工出身的塞缪尔·克隆普敦在这一年发明了走锭精纺机,使英国的纺纱业更上一层——这种机器纺出的棉纱柔软精细,远优于珍妮纺纱机和卷轴纺纱机。
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乾隆开始第五次南巡,随后他将自己最喜爱的皇十女固伦和孝公主许配于和珅之子丰绅殷德。7月,班禅六世到避暑山庄依清旷殿晋见乾隆皇帝,献上金佛像、法器、陀罗尼经被等,为乾隆帝祝寿,后圆寂于京师。
此时的大清看上去一派祥和,但外面的世界已经打翻了天——第一次圣文森特角海战在那年爆发,英国击败西班牙战舰。随后,俄国与一些欧洲大国建立武装中立联盟,共同对付英军在海上的攻击行动。
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乾隆帝第四次东巡盛京拜谒祖陵,这也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东巡,同时也是所谓盛世下的大清帝王最后一次东巡。虽然历代帝王都曾借东巡来考察民情,部署军事,赏罚官员,督促治政,但由于乾隆爱排面儿,所以此次东巡大量劳民伤财是无法避免的。
就在乾隆风光东巡的时候,美国人还在为国家独立而努力——美国谈判代表约翰·亚当斯、本杰明·富兰克林和约翰·杰伊将《巴黎条约》递交国会,其中包含英国承认美国独立,并划定了边界等关键条款。
同年,孟格菲兄弟成功进行了第一次载人飞行实验。
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1月,美国独立战争正式结束,为了表示对美国新生共和政体的支持,“位于纽约市的,在此之前被称为国王学院的学院从今以后将永远被称为哥伦比亚学院”,也就是如今许多人的梦中名校——哥伦比亚大学。
2月,中美进行了第一次直接贸易,刚刚摆脱英国统治的美国人驾驶着“中国皇后”号远洋帆船停靠广州港。
这次贸易美国人前后花费12万美元,但是纯利润却只有3万多美元。不过这笔买卖对于美国来说也算超值——他们终于摆脱了英国在国际贸易上的垄断,打开了通往中国的贸易路。
乾隆五十年(1785年),此时的大清四海升平,天下富足,适逢乾隆喜添五世元孙,为表自己皇恩浩荡,乾隆于承乾宫举行了千叟宴,据记载,此次宴会有3000老叟参加,回去之后死了一大批。
而就在乾隆“恩隆礼洽,为万古未有之举”的千叟宴举办之时,英国人已经进入了另一个时代——机器和蒸汽时代。瓦特改良了蒸汽机,开始用作纺织机械的动力,这也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标志。
可惜,时代的齿轮没有带上大清。
往后的事情,就像《延禧攻略》中的富察皇后所说:“一步错,步步错”。
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已经78岁高龄的乾隆,虽然已经接触过地球仪、帕克透镜甚至是日心说,也知道已经有人环游过整个地球,但他依然对外界的变化充耳不闻,专心完善和巩固着他的专制统治。
也正是在这一年,大洋彼岸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召开三级会议,但因第三等级(资产阶级、城市平民、农民等)对自己的代表力有异议而解散。
7月,象征着法国封建专制统治的巴士底狱被巴黎市民攻占,法国大革命爆发。
8月4日,法国国民制宪会议通过《八月法令》,贵族和教士失去了他们的特权,随后具有宪法效力的《人权宣言》发表。
10月,法国妇女组成游行队伍,要求政府官员解决食物短缺和经济问题,同时要求王室及政府搬到巴黎,以示解决问题的诚意。最终国王遵从民意从凡尔赛搬到了巴黎杜伊勒里宫。
同年,华盛顿就任美国第一任总统。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此刻的大清子民,还生活在乾隆为他们精心加固的专制统治笼子里。而法国国民议会已经以叛国罪处死了国王路易十六,随后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也被处死。
那年,距离乾隆退位还有8年,他已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老。
而随着乾隆一起衰老的还有爱新觉罗统治数百年的清王朝——世界已经彻底抛下这个闭关锁国之地进入了另一个时代,而这里的统治者还无视人民的苦难,醉在自己的“康乾盛世”中。
而再过50年之后,电灯、电报这些东西就开始出现在世界上。
再后来……堂堂五千年的王者号被硬生生玩成了青铜。
神州陆沉。
1689年(康熙二十八年),索额图以“中国大圣皇帝(dulimbai gurun i enduringge hūwangdi)钦差分界大臣议政大臣领侍卫内大臣”的身份与沙皇俄国签订《尼布楚条约》,划定外东北边境,割让领土43.15万平方公里。
1727年(雍正五年),七月十五日,清俄签订《布连斯奇条约》,九月初七签订《恰克图条约》,割让贝加尔湖之南及西南领土约10万平方公里,划定乌里雅苏台(外蒙古地区)边境。
自号十全老狗的钱聋倒是没签下割地条约,但是因为大小金川战役及缅甸之战,钱聋选择坐视俄国占领库页岛。
1842年(道光二十二年),中英签订《南京条约》,将香港岛割让给英国。
1858年(咸丰八年),中俄签订《瑷珲条约》,中方割让外兴安岭以南六十余万平方公里土地,乌苏里江以东的大清国领土划为清俄共管。
1860年(咸丰十年),英法联军攻入北京,火烧圆明园,后签订《北京条约》,将九龙半岛南部割让给英国。1997年收复。
1860年(咸丰十年),中俄《北京条约》签订,将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萨哈林岛)在内的约40万平方千米的土地割让给俄国。
1864年(同治三年),中国与俄国签定《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将新疆极西帕米尔高原(包括:巴尔喀什湖之东南、伊犁以西、以及喷赤河以东的帕米尔等地区)的45万平方公里割让给俄国。
1887年(光绪十三年),《中葡和好通商条约》签订,中国同意葡萄牙“永居、管理澳门”。1999年回归祖国。
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中国与英国签定《展拓香港界址专条》,将香港附近新界等地租借给英国99年。
1895年(光绪二十一年),中国与日本签定《马关条约》,将台湾以及澎湖列岛割让给日本,二战后由中华民国政府接收。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后,大清外蒙古当局与俄罗斯签订《俄蒙协约》,中华民国对外蒙古失去控制权,但“名义上”仍然是中华民国“领土”。
1945年,中华民国政府与前苏联签订《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同意外蒙古根据公投结果独立。次年,对独立予以承认。
近代学者程善之在《清代割地谈》里面统计过,我大清所割之地:
“合计一百九十二万方英里,面积之大,八倍于今之日本,六倍于德意志,九倍乎意大利。若加入属国,则西方朝贡国沽罕,十二万方英里。东方朝鲜,八万方英里。南方越南,三十八万方英里。缅甸,三十九万方英里。都计二百八十九万方英里。丧失之多如此。殆去全国五分之二。”
所以,就难怪后人写了著名的贺鞑清万年之绝对。
今日割香港,明日割瑷珲,马关又割台湾岛。万里江山峰烟起,只顾一人庆有!
糠稀尼布楚,雍正恰克图,败家不过老佛爷。大清帝国版图缩,每逢万寿疆无!
第一章大明已经亡了!
浓浓的白雾不住升腾,一户户庄院被白雾遮的若隐若现,整个刘庙村恍若飞升到了仙境,唯有村东头刘举人家里的阁楼尚能显出一角轮廓。
村里人都知道,那是刘家小姐的绣楼,传闻这刘家小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绣工女红无一不精,莫说是在附近十里八乡,就算在整个兖州府那都是大大的有名。
但是,朱劲松的心思并不在这刘家小姐身上。
人刚穿越过来,却发现自家的便宜老爹已经躺在病床上半个多月,眼看着就快要撑不下去了,估计没什么人能在这种时候去琢磨什么刘家小姐。
朱劲松微微叹了一声,随手又折了几根柴禾续进炉子里,眼睛失神的望着炉子上的药罐,心里却在琢磨着该怎么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弄到一笔钱。
穿晚了啊,要是穿到唐朝的时候就能卖诗换钱,穿到宋朝就能卖词换钱,哪怕穿越到了明朝也有几首诗词能抄来卖。
卖诗词换钱是来钱最快且最稳的法子,其他什么制盐、烧玻璃之类的法子不仅来钱慢,而且风险还大,远不如卖诗词稳妥。
可惜啊,自己穿越到了螨清的十全老狗年间,仅有的几首能抄来换钱的诗词已经被那个姓纳兰的抢先一步写了出来,朱劲松就算想抄也没得抄了。
至于打工挣钱,朱劲松却是连想都没想过,毕竟这来钱最快的路子都在刑法里写着呢,从来没听说有谁能靠着打工一夜暴富。
再者说了,这明失其鹿才多少年,我朱劲松还没参与逐鹿呢,凭什么就该他建奴坐稳这锦绣江山?
弄钱,抓药,造反,等等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朱劲松的心头闪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却端着瓢子走了过来,踟蹰着道:“大哥?家里的面快没了……再过几天,就到该交租子的日子了。”
朱劲松强忍着把少年头上的猪尾巴剪下来的冲动,说道:“都用了吧,烧一锅疙瘩汤,回头我跟你二哥再去砍些柴,换些面回来,交租子的事儿晚些时候再说。”
少年却道:“等开了春,差不多又该交乾隆九十四年的税赋了,现在明明才乾隆四十九年……”
朱劲松嗯了一声,摆手说道:“行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先赶紧把饭做了。”
少年应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破袄,正要转身去屋外的灶棚里生火做饭,却听得屋门外有人叫道:“爹!大哥!我回来啦。”
病床上的老者被惊醒,忽然急促的咳了一阵,问道:“是二旦回来了?”
朱劲松嗯了一声,一边给老者抚胸顺气,一边没好气的对屋外道:“怎么不冻死你个傻熊!赶紧上屋里来!”
朱二旦哎了一声应下,讪笑着扛着柴推开屋门,闪身进屋后又赶紧把门掩上,对床上的老者问道:“爹,你今天感觉咋样?”
老者还没回答,朱劲松便抢先道:“爹的身子还行,你赶紧把柴卸了,去洗洗手,先烤火取取暖,等老三把饭做好了盛饭吃饭。”
朱二旦嗯了一声,先是卸了柴洗了手,接着又从咸菜缸里捞出一块咸菜,说道:“我加点儿咸菜,等晌午天好了我再砍捆柴去卖,好给爹再抓副药。”
床上的老者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有那个钱,恁就好生攒着,以后娶媳妇还得用钱,至于爹……咳!咳!算了。”
朱劲松皱眉道:“您这说的什么是话,咱有病了就治病,咋也不能看着您老人家这么硬撑吧!钱的事儿您老不用担心,回头我想办法。”
老者却摇了摇头,望着朱劲松虚弱的笑了笑,说道:“爹的身子,爹自己知道,撑不住啦。”
说完之后,老者又勉强抬起手,止住了想要说话的朱劲松,说道:“你把老二、老三都喊过来,爹有事情要交待给恁。”
朱劲松瞧着脸色忽然有那么一丝红润的便宜老爹,心里当即就咯噔一声,依言把老二、老三都喊了进来。
老者瞧瞧朱劲松,又瞧瞧老二朱二旦和老三朱三顺,忽然间笑了一声,说道:“恁娘去的早,爹这辈子也没什么大本事,临了了就这么一间破屋,结果恁仨到了该说亲的年纪,爹也没能给恁说上一房媳妇。”
朱劲松道:“娶媳妇的事儿不急,爹你好好养着身体,等你好了,我来想办法挣钱,到时候俺兄弟三个都娶上好几个,再生上堆娃,到时候你老人家还得给俺看孩子哩。”
老者连咳了两声,勉强笑道:“净说胡话!”
说完之后,老者却是抬头望着屋顶,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个事儿,爹本来是想带着入土,咳!咳!可是,爹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恁。”
老者将目光从屋顶上收回,又望着朱劲松和老二、老三,低声道:“你们记着,老大你真正的名字应该叫朱仲楉而不是朱劲松,伯仲的仲,木字旁加个若有若无的若字。”
“老二,你真正的名字应该叫朱仲椃而不是朱二旦,木字旁加一个虎字,老三真正的名字也应该是朱仲椖而不是朱三顺,同样是木字旁加上一个房子的房字。”
朱劲松满脸错愕的抬起头,问道:“朱仲楉?爹你的意思是?”
老者连续咳了几声,勉强点了点头后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了朱劲松,又咳了几声后说道:“大明,大明毅宗,毅宗烈皇帝,是你们的五世祖。”
说到这里,老者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叹道:“朱仲楉,呵,朱仲楉,祖宗弱啊!爹本来打算带着这个秘密去死,可是……”
“咱们朱家子嗣艰难,到了你们这一代才有了恁兄弟三个,偏偏老二好勇无谋,缺少算计,老三倒是好读书,可他只知道死读书,要是万一让他考了科举做了官,只怕这秘密早晚会有暴露的一天,到那时候,不仅老三这官儿做不成,反而要成为你们兄弟三人的催命符。”
“等爹去了以后,你们三兄弟就这么隐姓埋名的过活吧,老三也千万别再想什么科举做官,也别想着大富大贵。”
“老大,你是你们兄弟三个里面最沉稳的,但是爹看的出来,你也是心最野的那个。”
“爹死了之后,你千万要看顾好他们,再忍忍,千万别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朱劲松抓着这个便宜老爹的手,认真的答道:“爹,你放心,我一定看顾好老二和老三,给他们娶上媳妇,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老者嗯了一声,脸上那一丝不正常的红润却愈发明显,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甚至还哼起了小曲:“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个好地方,自从,自从出了个朱皇帝,十年倒有,倒有,九年荒……”
朱劲松瞧着眼前这个只叫了一天爹,如今更是直接撒手人寰的便宜老爹,心里就好像被几万头神兽奔腾践踏过一般的凌乱,就连朱二旦跟老三也都被惊呆了,一时间兄弟三人竟是忘了哭爹。
过了好半晌后,朱三顺才嗫嚅着道:“大哥?爹的事儿……”
朱劲松红着眼睛站起身来,沉声道:“把爹火化了,暂且不下葬,骨灰咱们带着。”
老二顿时急了,叫道:“不行!咱爹有儿子,又不是光棍绝户,怎么能不入祖坟下葬?这不是让外人笑话嘛!”
老三同样也是一脸愕然,问道:“大哥?你不让咱爹入土为安,还要把咱爹给烧了带着?你!你这是大不孝!”
朱劲松瞧着朱老二和朱老三,反问道:“祖坟?咱家的祖坟在哪儿?是在这兖州府还是凤阳?又或者是顺天府?”
听出了朱劲松话里的意思,老三忍不住皱眉道:“大哥,大明早就已经亡了!难不成你还想反清复明?咱们就按爹说的,隐姓埋名的活着不好吗?”
老二也出言道:“对!那乾隆爷……乾隆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就算你要反清复明,起码也该等父亲下葬之下再行商议吧!”
朱劲松却是呵的冷笑一声,说道:“现在把咱爹下葬,你们是打算等建奴来了把爹挖出来锉骨扬灰?咱们现在先把咱爹火化了,回头等赶走了鞑子,咱再把爹风风光光的埋到顺天府皇陵去。”
“还有,你们问我为什么要造反?还问我活着不好吗?那我告诉你们,活着当然好,蝼蚁尚且知道偷生,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
朱劲松踱步到屋门处,伸手推开屋门,望着屋外刚刚露出的一点儿朝阳,说道:“可是,你们来告诉我,像那种没有丝毫尊严,甚至不如狗一样的活着,那……还叫活着吗?”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见过光明的人,无法忍受黑暗。
一个习惯了恣意文字的人,无法忍受因为写一句“一把心肠论浊清”就要被处死的文字狱。
一个习惯了挺直腰杆的人,无法忍受建奴对外怂成狗,对内却要骑在百姓头上屙屎拉尿的欺压,更弯不下那双膝盖。
为什么一定要造反?
穿清造反还需要理由?这特么不是扯蛋么,为了不被套电钻这个理由够不够啊!不喜欢顶着猪尾巴招摇过市这个理由行不行啊!
当然,像叶赫那拉·英那样儿的不会想着造反,像晴川那样儿千古穿越只为送的货色也不会造反,因为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
但是!他朱劲松是既得利益者吗?并不!恰恰相反,朱劲松是天底下最大的既失利益者!
难道非得整出什么苦大仇深的灭门惨案才有充足的理由造反?那江阴八十一日、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最后仅剩五人存活的大同之屠够不够苦大仇深!被穿清女心心念念惦记的豪格给屠戮一空却又栽赃到张献忠头上的四川百姓够不够苦大仇深!
沉默了半晌,朱劲松又接着说道:“就算咱们愿意隐姓埋名苟活下去,可是只要朱仲楉,朱仲椃,朱仲椖这三个名字走漏了哪怕一丁点儿的风声,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记着,想要不走漏一丁点儿的风声,要么咱们三兄弟都死掉,要么干脆让这个秘密不再是秘密,否则,咱们永远都得提心吊胆的苟活。”
所以,即便是不扯什么黑暗不黑暗的,也不扯什么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朱劲松也只有造反这一条路可以走。
朱劲松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老二刚才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光凭咱们三个造反自然是不够的。”
“但是,有了刘举人,那就不一定了。”
第二章勿动!动则杀汝!
尽管内心已经被朱劲松说服了,朱老二却还是嘴硬道:“就算我跟老三愿意跟着你造反,也同意你说的暂时先不安葬咱爹,可人家刘举人凭啥要跟着你造反?”
朱劲松嗯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对啊,他刘举人家有良田千亩,娇妻美妾在怀,为什么要跟着咱们造反呢?”
老三道:“就算那刘举人得了失心疯,跟着咱们造反,可是朝廷……朝廷毕竟掌握着百万大军,光凭着咱们兄弟三个造反……”
朱劲松却没有直接回答老三的问题,反而示意两人都站到门前,然后指着空荡荡的院子说道:“看到了么,这整个天下的土地,原本都是咱们家的!”
老三心中一动,却抓不住脑海中那道一闪而逝的灵光,老二却不耐烦的说道:“就算是咱家的,那也是以前!现在,那些地大多是人家刘举人的!”
朱劲松呵的笑了一声,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有些狰狞:“是啊,大明都亡了,所以这些地也就不是咱们家的,反而成了他刘举人的。”
老二老三愈发迷茫,甚至怀疑眼前的大哥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朱劲松却是语带讥讽的说道:“刘举人培养他女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让刘大小姐自小学习满语,他图的什么?”
“欺压良善,侵占民田,刘庙百姓就算受了欺压也是敢怒不敢言,甚至都不敢怒,他又凭的什么?”
朱老二朱老三默然。
刘举人自小培养女儿学习满语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可不是为了让刘大小姐去考个功名回来,而是自打二十三年前有个贱婢千里寻爹,被钱聋老狗认下当了格格的事情传开之后,整个大清就有很多人大力培养自家的女儿,都盼着自家女儿能跟钱聋老狗发生点儿什么,哪怕钱聋老狗已经年过古稀。
至于刘举人欺压良善,侵占民田,则是凭的人家跟县太爷的交情,凭的人家跟满大爷称兄道弟的本事!
沉默了半晌后,老三才长叹一声,说道:“刘举人……愧对先贤的教诲啊。”
朱劲松冷笑道:“愧对先贤的何止他刘举人一个?这遍天下的读书人,有一个算一个,又有哪个敢说自己不愧对先贤?就连老三你,不过是跟着庄子上的腐儒读了几天书,你又何尝不是愧对先贤!”
朱老三不禁微怒,驳道:“大哥这话未免过了些!小弟自认除了学问不精之外,倒也没做过什么有愧先贤的事情!”
朱劲松却盯着朱老三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华夷之辩?什么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什么叫做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朱老三忽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强辩道:“先生说,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
朱劲松却冷笑道:“狗屁!自古有以华制夷者,未闻有以夷制华者。”
“遍翻四书五经,圣人先贤何曾说过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这种屁话!你这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告诉你,这种屁话最早出自于金国伪儒郝经为论述蒙元政权的合法性所提出的‘今日能用士,而能行中国之道,则中国之主也’,其后则是雍正小儿在《大义觉迷录》中篡改韩愈《原道》文章,将‘孔子之作《春秋》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这句话曲改成‘韩愈有言:“中国而夷狄也,则夷狄之;夷狄而中国也,则中国之。’”
“这两人一个是伪儒汉奸,一个是建奴伪帝,他们说的屁话,你居然奉为圭臬?下次再敢说出这种替鞑子开脱的屁话来丢人现眼,我就活活打死你!”
训斥过了朱老三,朱劲松才又冷笑着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些地原本都是咱们家的,这地该怎么处置,也该是由咱们说了算,可不由得他鞑子当家做主。”
眼看着两个兄弟依旧有些举棋不定,朱劲松忍不住心中微怒,低声喝道:“看到那刘举人过的什么日子了么?看着咱刘庙村那个满大爷过的什么日子了么?”
“原本,咱们应该过着比他们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好日子!再不济,咱们也能挺起胸来走到大街上,可是现在呢?”
“告诉你们,就是他们,夺去了咱们原本该有的好日子!”
“造反?那是拿回咱家原本的东西!”
老二老三脸色微变,朱老二更是低声叫道:“那大哥你说该怎么办,俺都听你的!”
唤了两个兄弟俯耳过来,朱劲松才慢慢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待会儿咱们先这样儿这样儿,然后你们两个再如此这般,记住,一定要让二牛记住该怎么做,等事成之后,咱们就退守卧牛山。”
……
大清有圣天子在位,那自然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似刘举人这般知道读书上进的,家中都已盖上了青砖瓦房,纵然是阴天下雨又或者刮风下雪,刘举人也可以安心的坐在屋子里请满大爷富察格济喀喝茶。
茶未过盏,刘举人正打算开口跟格济喀说正事儿,家里的管家却是从门外走了进来,低声道:“启禀老爷,朱劲松跟他弟弟朱二旦、朱三顺求见。”
刘举人脸色一黑,喝斥道:“让他们滚,没看到老爷我正在跟格济喀兄弟谈事情?”
管家躬身道:“回老爷,老奴也知道这时不应该打搅老爷,可是他们兄弟三个都带了孝,只怕是他们那个痨病鬼的爹死了,他们来替他们那个死鬼老爹来求块地好下葬?”
刘举人怒道:“什么时候死不行,偏要赶在老爷我宴请格济喀兄弟的时候死?简直就是混账!”
骂完之后,刘老爷又冷哼一声,抿了口茶水后吩咐道:“算了,还是传他们进来吧,谁让老爷我心善呢。”
管家一边在心里暗骂刘举人不是东西,一边点头哈腰的应了,快步把朱劲松三兄弟都唤进了屋里。
朱劲松躬身道:“小的见过举人老爷。”
刘举人这才嗯了一声,端着茶水说道:“你家的事儿,老爷我也知道了,毕竟人死为大,这丧事还是要办的。对了,你们还有钱请吹鼓手么?”
朱劲松脸色一暗,答道:“回举人老爷的话,此前因为家父一直吃药,家中实在是再无余钱,莫说是鼓吹,便是连棺材都置办不起,故而只能从简。”
刘举人却是冷哼一声,喝道:“简直混账!《礼论》有云,丧礼者,以生者饰死者也,大象其生,以送其死,事死如生,事亡如存。”
“按礼来说,尔等该为汝父守孝三年,鼓吹更是必不可少,哪儿能因为没钱就一切从简?这岂是为人子之道?”
训斥完了朱劲松三人,刘举人又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便咳了一声道:“我家老爷心善,念尔等实在穷苦,便赏你薄棺一口,再借你铜钱三吊,用于你爹的丧事,尔等还不赶紧谢过我家老爷?”
朱劲松赶紧躬身谢了刘举人,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两页纸,对刘举人道:“举人老爷大恩,小的实在是无以为报,只是小子家贫,举人老爷所借铜钱也不知何时才能还清,因此也能将家中仅剩的这两亩薄田押在举人老爷这儿了?”
刘举人这才嗯了一声,说道:“倒也是个知礼的。罢了,虽说老爷我不差你这几亩薄田,只是念你一番孝心,便且先寄在老爷这儿,待你兄弟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赎回去便是。”
朱劲松再次躬身应了,双手捧着田契向刘举人走去,只是离着刘举人还有半步距离时,朱劲松却忽然扔了田契,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
异变陡生!
趁着刘举人跟管家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朱劲松直接抢前一步,将刀架在了刘举人的脖子上,喝道:“勿动!动则杀汝!”
朱二旦、朱三顺也各自从怀中掏出尖刀,朱二旦扑向了一旁被惊呆的满大爷富察格济喀,而朱三顺则是径直冲向了刘举人家的管家。
富察格济喀反应不及,被朱二旦一刀捅在心窝上,登时了账,朱三旦也直接把尖刀架在了管家的脖子上。
直到这时,刚刚反应过来的刘举人才既惊且怒的叫道:“你们疯了!杀了满大爷,形同造反,官府岂会饶过尔等!”
朱劲松狞笑着道:“这事儿就不劳举人老爷费心了,不过,朱某倒还有一事要麻烦举人老爷?”
刘举人冷哼一声,说道:“不就是要钱么?本老爷给你便是!不过,只怕这钱你有命拿,没命花!”
朱劲松呵呵冷笑一声,向着朱二旦使了个眼色,待朱二旦过来将尖刀架在刘举人脖子上之后,朱劲松便反手将尖刀插在了刘举人的腿上。
刘举人痛得杀猪似的嚎叫起来,顿时惊动了刘府养的十几个护院,而朱劲松则是好整以瑕的瞧着持刀冲进屋子里的护院,笑道:“都把刀放下,然后退出屋子,要不然我这手拿不稳刀,怕伤着你家老爷。”
十几个护院面面相觑,有心想要一拥而上,却又怕真个伤到了自家老爷,正自举棋不定时,朱劲松却把尖刀从刘举人腿上拔出之后再次刺入,痛得刘举人嚎道:“把刀放下!退出去!”
一众护院不得已,只能依言放下手里的长刀,慢慢的退出了屋子,而朱劲松则是将尖刀架在了刘举人的脖子上,等朱老二和朱老三轮流换了长刀后才对刘举人道:“刚才,朱某说有一事要麻烦举人老爷,只是举人老爷似乎没有答应?”
刘举人强忍着钻心刺骨的疼痛,颤声道:“什么事情,你说。”
朱劲松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麻烦举人老爷把家中的地契和庄子上的借据都拿出来,顺便再让人把家里的金银铜钱和粮食都搬到打谷场上去。”
刘举人顿时大怒,骂道:“想瞎了你的心!虽然老爷我耕读持家,可是如今年景不太好,老爷我何曾有什么金银铜钱和粮食!”
朱劲松微微用力,搅动插在刘举人腿上的尖刀,狞笑着问道:“现在有了么?若是没有,老子便断了你双手,若还没有,便割了你的舌头!对了,听说你家女儿生得如花似玉,你一直盼着你女儿能跟那姓夏的贱婢一般?”
刘举人心中大骇,叫道:“搬!搬!都依你,都搬过去!”
朱劲松这才笑了一声,又对着站在院中的一众护院们喝道:“怎么着?没听见你家举人老爷的吩咐?哦,对了,别忘了把你家夫人、少爷、小姐都请过来!”
待一众护院们散开去搬东西之后,朱劲松又对朱老三道:“按我之前嘱咐你的,去寻个破锣,让庄上的乡亲们都到打谷场上!”
第三章打土豪!
刘庙村并不大,满打满算也就只有百十户人家,全村上上下下一共不过四五百口人,村东头放个屁都有可能熏到村西头,属于再典型不过的小村庄。
当然,村子小也有村子小的好处,那就是朱老三很容易就能敲着破锣在村里转一圈,而且刘庙村的村民都极为听话的赶往了打谷场,因为朱老三一边敲着破锣,一边高声喊着举人老爷要给大家伙儿分粮分钱还分田。
这对于刘庙村的村民来说可是件稀罕事儿——往常听说过刘举人怎么坑了哪家的地,也听说过刘举人家的大少爷又是怎么欺男霸女,可是这分粮分钱还分田,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只是等到了打谷场后,刘庙村的村民们就彻底懵逼了。
往常在村子里不显山也露水的朱家三兄弟,居然把钢刀架在了刘举人的脖子上?还逼着刘举人家的护院把刘举人家的钱粮都搬到了打谷场?
这朱家三兄弟是打算做那劫富济贫的好汉?
看清楚了情势后,刘庙村的村民们一边在心里盼着朱家三兄弟赶紧杀了刘举人然后给大家伙儿分钱分粮,一边又忍不住替朱家三兄弟担心。
杀了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老爷,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呀!
朱劲松跟朱二旦互成犄角之势,挟持着刘举人站在打谷场唯一的那座碾子上,瞧着台下的村民越来越多,而远处也没有村民再赶往这个方向,朱劲松便咳了咳嗓子,高声道:“村里的老少爷们儿,都认识俺吧?”
眼看着台下的百姓没人回应,朱劲松也不以为意,反而紧了紧架在刘举人脖子上的钢刀,向着一个比较靠前的百姓喊道:“二牛,还记不记得你新娶的媳妇是咋没的!”
被唤作二牛的那人想起朱二旦的交待,当即便瞪起一双牛大的眼睛,怒道:“你胡说些什么!”
朱劲松向朱二旦使了个眼色,朱二旦便将手里一直提着的人头扔到了二牛的身前。
朱劲松瞧着故作被吓得退了一步的二牛,嘲讽道:“怎么,连仇人富察格济喀的脑袋你都怕?”
说完之后,朱劲松也不再理会二牛,反而又将目光投向了二牛旁边的汉子:“怀文叔,你家小翠妹子是咋没的?”
被唤作怀文叔的汉子神色一暗,目光却不自觉的瞧向了站在碾子不远处的刘举人一家老小,尤其是望向刘大小姐时,怀文叔的目光中更是充满恨意。
因为前些年遭灾的原因,刘怀文不得不把当时刚满十三岁的小翠卖到了刘举人家里做奴婢,只是谁又能想到,刚刚到了刘家不满旬月,小翠就因为触怒了刘家大小姐而被活活打死!
恨不恨?
自家的女儿被人活活打死,谁能不恨?
可是恨又能怎么样?
小翠是被自己卖给刘家的,有契约文书在,就算被人活活打死了,官府也不会向着自己!
想要报复,自己又怎么斗得过有钱有势的刘举人刘老爷!?
瞧着神色阴晴不定的怀文叔,朱劲松对朱老三道:“把你的刀给怀文叔,看他有没有胆子替小翠妹子报仇!”
朱老三把尖刀递到怀文叔手里,而怀文叔却像接过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浑身打了个激灵,手里的尖刀也直接落到了地上。
朱劲松呵的笑了一声,瞧着怀文叔道:“你要是想替小翠妹子报仇,你就把刀捡起来,你的仇人就在那儿站着,小翠妹子也在天上看着。”
说完之后,朱劲松又不屑的瞥了一眼围在刘举人一家老小身前的护院,说道:“我看谁敢拦!小心老子手发抖,先宰了你家举人老爷!”
刘举人终于忍不住了,怒骂道:“畜牲!姓朱的,你就是个畜牲!”
朱劲松丝毫不以为意,而是直接用手上的刀柄砸向刘举人的嘴,直把刘举人的牙齿都捣落几颗,这才笑道:“咱没让你说话,你最好把嘴给咱闭上!”
被朱劲松这么一砸,又迫于脖子上朱二旦的钢刀,刘举人终于不敢骂了,只是恶狠狠的瞪着碾子下正在天人交战的怀文叔,颇有一副你敢拿刀本举人就敢要你命的态势。
朱劲松也不以为意,示意朱老三过来拿刀逼住刘举人后,自己反而跳下了碾子,从碾子前面的一个筐子里掏出一叠纸,笑道:“这里,都是咱刘庙村老少爷们儿亲手按了手印的欠条。”
朱劲松先是瞧了瞧碾子上想要用目光杀死自己的刘举人,又瞧了瞧刘庙村的一众庄户,然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欠条引燃,笑道:“打从现在起,这些欠条就不存在了,老少爷们儿也能轻快点儿!”
瞧着筐子里的欠条都被引燃,刘庙村的百姓在感觉身上蓦然一轻的同时,却又忍不住议论起来。
“听说朱家娃子他爹快要撑不住了,莫不是朱家这娃子被刺激疯了?”
“烧了这些欠条,那不就是烧了刘举人的命根子?那刘举人还能轻饶得了他?”
“他既然敢烧了欠条,说不定连刘举人也敢杀呢?”
“管他呢,反正烧欠条的是他,以后就算是官府追究起来,那也追究不到咱们头上。”
“……”
朱劲松听着越来越嘈杂的议论声,高喝一声道:“安静!”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后,朱劲松才又上了碾子,接过老三手里的钢刀,瞧着一众村民冷笑道:“二牛!你新娶的媳妇刘举人派人抢去给了满大爷,回去后就上了吊,你没敢替她报仇!”
“刘怀文!你女儿小翠被你卖给了刘举人,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被活活打死,原因仅仅只是她给刘家大小姐打的洗脚水烫了些!你也没敢替小翠报仇!”
“还有你二老歪!你那条腿是怎么瘸的?不就是挡了刘家大少爷的路,被人家给打瘸的?”
“还有你们!谁家没被刘举人家坑过?谁家没被刘举人霸占过田产?”
“结果可倒好,你们就这么忍气吞声的受了!你们觉得升斗小民斗不过人家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老爷,一个个的连屁都不敢放,你们就是一群怂货!”
“现在,报仇的机会就摆在你们面前,要是你们还不敢报仇雪恨的话,那就干脆切了进宫当太监算了,也省得丢人现眼!”
怂货,报仇雪恨,丢人现眼,这些词语就像入了脑的魔音一般,不断在众人的脑海里打转。
如果没有人当面揭破,哪怕被刘举人骑在脖子上拉屎,大家伙儿都能强行把这口气忍下去,毕竟民不与官斗,举人老爷已经算得上是半个官,想斗也斗不过。
可是,朱劲松这个缺德带冒烟的专揭大家伙儿的伤疤,就像一阵狂风一样吹走了一众驼鸟头上的沙子。
这就忍不了了啊!
刘二牛啊的一声喊,捡起地上的尖刀就冲向了刘举人的一家老小,边冲边叫道:“今日便要报仇雪恨!”
有了刘二牛带头,刚刚还迟疑不定的刘怀文已经彻底被刺激到发狂了,什么生死什么官府什么后果之类的都被抛诸于脑后,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杀人!报仇!
碾子下彻底乱了起来。
所谓万事开头难,若是一直没有人带头,只怕朱劲松在碾子上说破大天也不会有人敢对刘举人家的护院家丁们举起拳头,甚至连怒视他们的勇气都没有。
而有了刘二牛和刘怀文两个带头的,剩下的那些百姓就彻底疯狂了起来,似乎要把多年积累下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至于刘举人家的十几个家丁护院……虽说这些护院家丁们都身强力壮,可是朱劲松早在刘举人家里时已经让朱二旦缴了他们的刀枪,现在在面对着冲过来的两百多号村民,这十几个护院家丁顿时连反抗的勇气都了!
跑!大家伙儿给他刘举人卖命,那是看在银子的份上,现在他刘举人眼看着都要凉了,大家伙儿还是逃命去吧!
但是刘庙村的百姓并不想让他们逃走——百十号青壮,直接就把这十几号家丁给围了,直到最后一个护院的惨叫声平息下去,刚刚还群情汹涌的刘庙村村民们才慢慢回过神来。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打死了举人老爷家的亲眷和家丁护院?
许多人都迷茫的瞧着自己的双手,既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情,心里又暗觉爽快,同时又开始担忧官府追究的后果。
直到众人被刘举人呜呜的惨叫声惊醒过来。
刘举人原本以为朱劲松三兄弟最多也就是抢了自家的钱粮,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朱劲松敢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这根本不是什么劫富济贫,这踏马根本就是造反啊!
朱劲松却毫不理会呜呜惨叫的刘举人,而是望着碾子下的村民,高声道:“下面的筐子里,还有刘举人这些年搜刮来的钱财,这些都是老少爷们儿的血汗钱!”
“老三!你去把这些钱和地契什么的都分给大家伙儿,也算咱们三兄弟临走之前给乡亲们做点好事儿!”
“待会儿,大家伙儿再商量着把那些粮食分了!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地,凭什么要交六成租子给刘举人?”
“至于刘举人一家的事儿,大家伙儿只要没人说,官府一时半会儿的就发现不了,等到官府发现了,俺们三兄弟也早就到了玉皇山上落草,到时候大家伙儿直接把事情推到俺们兄弟三个身上就行!”
说完之后,朱劲松便直接一刀砍向了刘举人的脖子,喝道:“老狗!黄泉路上,你一家人可要整整齐齐的!”
朱劲松杀人如杀鸡,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第一次杀人的不适感,而碾子下的百姓却被吓得呆住了。
只是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刘二牛却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朱劲松道:“俺佩服你是个汉子!俺想跟着你干!”
刘怀文也站了出来,望着朱劲松道:“也算俺一个!以后俺都听恁的!”
有了刘二牛跟刘怀文带头,碾子下的人群里又稀稀拉拉站出来二十几号青壮,虽然没再说什么跟着朱劲松干,但是站在刘二牛和刘怀文身后的举动却是再明显不过。
碾子上,朱劲松终于满意的笑了起来。
行事阴狠暴戾?不择手段?
造反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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